第 5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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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3 章
福澤諭吉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。
這些日子裏，他的重點關註對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，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。
“亂步，這裏有個案子需要你出手。”
福澤諭吉將卷宗推給了江戶川亂步，可對方不僅沒有接過去，反而垂頭喪氣地扁了扁嘴，一句話也不說。
福澤諭吉下意識挑眉，這可不像平時的江戶川亂步。
對方似乎是為了要證明什麽似的，總是幹勁滿滿。尤其是面對普通警察解決不了的難題，他更是充滿興味。
可現在呢？
福澤諭吉回想了一遍卷宗裏的內容，是一樁極其惡劣的殺人案。
兇手似乎是有連環作案的可能，並且犯罪手法也像是在布置一個解密游戲——這是江戶川亂步平日裏的說法。
福澤諭吉再次掃了一眼江戶川亂步，見對方依舊沒有反應後不得不拿出殺手鐧：
“回去之後，我會獎勵你一碗小豆湯。把我的那份勻給你。”
還是沒有動靜。
嗯？這個家夥……似乎喪失了動力啊。
福澤諭吉難得地想要搞清楚一件事。於是他拉開椅子，坐了下來。
現在他不是一名偵探社的社長，而是一個充滿人情味的“知心大叔”。
老實說，這個稱呼一從福澤諭吉的腦海蹦出，他的身子便變得有些僵硬。
但是沒辦法，誰讓偵探社的頂梁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，這個孩子還正處於青春期……
等等，亂步是到了叛逆期了嗎？
江戶川亂步瞥了福澤諭吉一眼，不用多想，對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“我沒有叛逆期。別瞎想。”
江戶川亂步沒好氣地回了一句，緊接著又是將自己的腦袋砸在桌子上，發出了不小的響聲。
福澤諭吉剛想說什麽，卻聽見了一陣悶悶的聲音：
“我親了彌奈一口。我知道不對，可是我是真的忍不住嘛。”
福澤諭吉……福澤諭吉一時間瞪大了眼睛。他緊緊將手握成拳狀，嘴巴張了張，卻又說不出半個音節。
這這這………
他本來想說“成何體統”，但是轉念一想，少年人的心思是人人皆知，家裏的孩子都默認了，他這個不討喜的大叔又有什麽資格在那裏說教？
再說了，自己不也是默認了嗎？
只是一想到還是個孩子的亂步，居然能夠有勇氣做出這種事，這還真是……
嚇到他了。
“那……彌奈小姐怎麽說？”
話音剛落，福澤諭吉便閉上了嘴巴。
呵，她還有什麽好說的？對方人都跑沒影了，還有什麽好說的？
似乎也就是在最近，彌奈小姐開始長期不回家。就算回家也是在深更半夜，像是在有意逃避著什麽。
福澤諭吉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這個成年男子長期客居的原因，他本來想著過段時間就搬出去住，以免給這位小姐造成困擾。
家裏的兩個女孩子都長大了，是該有男女性別之分了。
老實說，當他意識到自己不再適合住在那間房子裏的時候，他還有些感慨。
現在看來，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問題。
換句話來說，自己的文通算是什麽啊，這可是江戶川亂步惹出來的大麻煩！
真真切切的大麻煩！
福澤諭吉嘆了一口氣，他沒有去責怪江戶川亂步，也沒有去責怪彌奈，反而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，慢慢跟江戶川亂步商討這件事。
“那麽你後悔嗎？”
他得到的答案一如既往的很江戶川亂步式。
對方滿不在乎地回答：
“除了後悔沒多親她幾口以外，其他沒有什麽好後悔的。”
好家夥好家夥，這個小鬼還真是一言難盡啊。
福澤諭吉保持著看勇士的眼神盯著江戶川亂步，直到對方按捺不住站了起來，他才再次開口：
“那你就負責去將她找回來。雖然我不能代表彌奈小姐，但是我能感受到，她不是不在意你的。”
福澤諭吉覺得自己只能幫到這了。他也算是看著這兩個別扭的家夥成長的，對於這兩個人的感情，福澤諭吉都看在眼中。
嘖，怎麽說呢，一個步步緊逼，一個假裝遲鈍，是個人都能看出這兩個人有貓膩。
至於彌奈小姐究竟是真遲鈍還是假遲鈍，各人有各人的看法。
反正據福澤諭吉所知，家裏的孩子們在私底下有過賭局——這件事已經被他嚴令禁止了，可是架不住芥川銀可憐兮兮地望著他，他只好退了一步，裝作不知道。
至於他們賭什麽呢，福澤諭吉有幸聽過一耳朵，聽到的一瞬間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老了、跟不上時代了。
他們居然賭，彌奈小姐第一次被江戶川亂步親的時候，會不會甩他一巴掌。
嗯……這個答案就很耐人尋味了。
福澤諭吉下意識地盯著江戶川亂步的臉頰看，他的目光有些專註，江戶川亂步再怎麽忽略都無法不回應。
他只好揉了揉臉頰，裝作不在意地做了個鬼臉：
“亂步可是壓了自己贏呢！小銀的小豆湯全都是亂步的！”
雖然現在大概也許不會再有這樣的福利，但是男子漢的面子一定不能丟！
什麽甩一巴掌、直接把自己打個半死，這些可怕的設想都沒有發生。
彌奈只是楞楞地盯著自己，她的腦子已經是轉不過來了。所以她那句“對不起”，也是當時沒有調整好情緒，說的氣話吧？
江戶川亂步將椅子擺好，拿起桌上的鹿皮偵探帽戴好，第一次沒有開口指揮旁人跟隨自己。
他睜開翠眸，仔細看著福澤諭吉。認真的神情也感染了福澤諭吉，他連忙起身，想要開口詢問對方這是為何，卻沒想到這個剛成年不到半年的少年率先開口：
“春意盎然，亂步要出門尋找靈感。誰也不許跟上來。這關系到亂步一生的幸福，不許悄悄跟蹤亂步！”
這個小鬼，誰會想不開跟蹤他啊！
福澤諭吉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走出偵探社的大門，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被擺了一道。
等等，案子還是沒有接下去！還有，這個家夥沒有人跟著絕對會迷路的！
福澤諭吉趕忙沖出偵探社的大門，趴在欄桿上向下看去。
小崽子跑得還挺快，一溜煙的功夫就看不到人影了。
福澤諭吉下意識地想要撥打彌奈的電話，告訴對方亂步的舉動。但很快，他又打消了念頭。
算了，亂步的身上應該有彌奈小姐的定位，丟是丟不掉的。並且憑借他的聰明才智，應該也遇不上危險。
他還記得，彌奈向他展示過給孩子們安放的保險裝置——這個裝置他也有一份，現在正藏在他的袖口裏。
遇到危險時，彌奈會在第一時間趕到，比警署的警察還要快。亂步那裏，應該就不用他擔心了。
至於手上的案子……
福澤諭吉看向在裏間忙碌的金發少年，這個少年也是一個異能力者，勉強算得上是自己的弟子預備役。
“國木田，這件案子交給你了。”
“是！”
偶然的機會讓國木田獨步知道武裝偵探社的存在，十四歲的他現在是一名光榮的實習生。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接手大案子呢，想想還有點興奮。
點點的紅暈染上了國木田獨步的臉頰，福澤諭吉當即覺得有些愧疚。於是又欽點了家裏的孩子們：
“龍之介和織田，你們兩個一起帶帶實習生。”
這下就應該萬無一失了。
福澤諭吉慢悠悠地回到辦公室，捧起一杯茶啜了一口。
亂步，我只能幫你到這個地步了。如果在休息結束後還沒能將彌奈小姐找回來的話，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幹活！
福澤·大家長·諭吉眨了眨眼，繼續享受著他的午後。
至於江戶川亂步這裏，在確定後面真的沒有人跟蹤後，他悠閑地穿過商業街，來到河邊。
港口城市的春天還有些涼意，河邊更是寒氣逼人。但是江戶川亂步就像是沒有感受到一般，安安靜靜地坐在草坪上，像是在等待著什麽。
波光粼粼的水面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，江戶川亂步不由得再次想到那一天，那個吻。
說是蜻蜓點水也不過如此。
他可真是後悔沒有多親幾下。早知道彌奈會直接逃跑，甚至能夠連續好幾天不回家，他就應該放開束縛，多親幾下。
就在他安靜思考的時候，祇的聲音若隱若現，水面也不再平靜，像是有什麽東西入了水。
江戶川亂步直起身，摩拳擦掌地脫了鞋襪，將褲腳大致卷了卷，直接下了水。
只見他稍稍彎腰，便從水中抓到了什麽。緊接著便是用力一拉，一個有些重量的人影被他抓住。
他並沒有像正常救人者那樣，想盡一切辦法將落水者拖上岸，而是抓著對方的衣領前後搖晃，邊晃還邊說：
“吶，真的死掉的話就再也見不到織田作之助了哦。”
他像是在講述一個輕松的故事，趁對方睜開眼的時候再次松手，任由這個有著海藻般黑發的少年再次落入水中。
“不僅見不到，你還看不到他寫的小說了。嗯，他最近寫的小說還挺有趣的，是兩個怪物少年相互依存的故事。”
“咳咳！”
少年的右手用力一撐，將自己的頭部送出水面。他睜開眼，鳶色的眼睛像是閃過什麽光亮，下一秒，他極其惡劣地咧嘴一笑，像極了一個愛做惡作劇的孩子：
“想要‘書’？我才不會乖乖送給你。除非你死給我看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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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澤諭吉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。
這些日子裏，他的重點關註對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，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。
“亂步，這裏有個案子需要你出手。”
福澤諭吉將卷宗推給了江戶川亂步，可對方不僅沒有接過去，反而垂頭喪氣地扁了扁嘴，一句話也不說。
福澤諭吉下意識挑眉，這可不像平時的江戶川亂步。
對方似乎是為了要證明什麽似的，總是幹勁滿滿。尤其是面對普通警察解決不了的難題，他更是充滿興味。
可現在呢？
福澤諭吉回想了一遍卷宗裏的內容，是一樁極其惡劣的殺人案。
兇手似乎是有連環作案的可能，並且犯罪手法也像是在布置一個解密游戲——這是江戶川亂步平日裏的說法。
福澤諭吉再次掃了一眼江戶川亂步，見對方依舊沒有反應後不得不拿出殺手鐧：
“回去之後，我會獎勵你一碗小豆湯。把我的那份勻給你。”
還是沒有動靜。
嗯？這個家夥……似乎喪失了動力啊。
福澤諭吉難得地想要搞清楚一件事。於是他拉開椅子，坐了下來。
現在他不是一名偵探社的社長，而是一個充滿人情味的“知心大叔”。
老實說，這個稱呼一從福澤諭吉的腦海蹦出，他的身子便變得有些僵硬。
但是沒辦法，誰讓偵探社的頂梁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，這個孩子還正處於青春期……
等等，亂步是到了叛逆期了嗎？
江戶川亂步瞥了福澤諭吉一眼，不用多想，對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“我沒有叛逆期。別瞎想。”
江戶川亂步沒好氣地回了一句，緊接著又是將自己的腦袋砸在桌子上，發出了不小的響聲。
福澤諭吉剛想說什麽，卻聽見了一陣悶悶的聲音：
“我親了彌奈一口。我知道不對，可是我是真的忍不住嘛。”
福澤諭吉……福澤諭吉一時間瞪大了眼睛。他緊緊將手握成拳狀，嘴巴張了張，卻又說不出半個音節。
這這這………
他本來想說“成何體統”，但是轉念一想，少年人的心思是人人皆知，家裏的孩子都默認了，他這個不討喜的大叔又有什麽資格在那裏說教？
再說了，自己不也是默認了嗎？
只是一想到還是個孩子的亂步，居然能夠有勇氣做出這種事，這還真是……
嚇到他了。
“那……彌奈小姐怎麽說？”
話音剛落，福澤諭吉便閉上了嘴巴。
呵，她還有什麽好說的？對方人都跑沒影了，還有什麽好說的？
似乎也就是在最近，彌奈小姐開始長期不回家。就算回家也是在深更半夜，像是在有意逃避著什麽。
福澤諭吉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這個成年男子長期客居的原因，他本來想著過段時間就搬出去住，以免給這位小姐造成困擾。
家裏的兩個女孩子都長大了，是該有男女性別之分了。
老實說，當他意識到自己不再適合住在那間房子裏的時候，他還有些感慨。
現在看來，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問題。
換句話來說，自己的文通算是什麽啊，這可是江戶川亂步惹出來的大麻煩！
真真切切的大麻煩！
福澤諭吉嘆了一口氣，他沒有去責怪江戶川亂步，也沒有去責怪彌奈，反而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，慢慢跟江戶川亂步商討這件事。
“那麽你後悔嗎？”
他得到的答案一如既往的很江戶川亂步式。
對方滿不在乎地回答：
“除了後悔沒多親她幾口以外，其他沒有什麽好後悔的。”
好家夥好家夥，這個小鬼還真是一言難盡啊。
福澤諭吉保持著看勇士的眼神盯著江戶川亂步，直到對方按捺不住站了起來，他才再次開口：
“那你就負責去將她找回來。雖然我不能代表彌奈小姐，但是我能感受到，她不是不在意你的。”
福澤諭吉覺得自己只能幫到這了。他也算是看著這兩個別扭的家夥成長的，對於這兩個人的感情，福澤諭吉都看在眼中。
嘖，怎麽說呢，一個步步緊逼，一個假裝遲鈍，是個人都能看出這兩個人有貓膩。
至於彌奈小姐究竟是真遲鈍還是假遲鈍，各人有各人的看法。
反正據福澤諭吉所知，家裏的孩子們在私底下有過賭局——這件事已經被他嚴令禁止了，可是架不住芥川銀可憐兮兮地望著他，他只好退了一步，裝作不知道。
至於他們賭什麽呢，福澤諭吉有幸聽過一耳朵，聽到的一瞬間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老了、跟不上時代了。
他們居然賭，彌奈小姐第一次被江戶川亂步親的時候，會不會甩他一巴掌。
嗯……這個答案就很耐人尋味了。
福澤諭吉下意識地盯著江戶川亂步的臉頰看，他的目光有些專註，江戶川亂步再怎麽忽略都無法不回應。
他只好揉了揉臉頰，裝作不在意地做了個鬼臉：
“亂步可是壓了自己贏呢！小銀的小豆湯全都是亂步的！”
雖然現在大概也許不會再有這樣的福利，但是男子漢的面子一定不能丟！
什麽甩一巴掌、直接把自己打個半死，這些可怕的設想都沒有發生。
彌奈只是楞楞地盯著自己，她的腦子已經是轉不過來了。所以她那句“對不起”，也是當時沒有調整好情緒，說的氣話吧？
江戶川亂步將椅子擺好，拿起桌上的鹿皮偵探帽戴好，第一次沒有開口指揮旁人跟隨自己。
他睜開翠眸，仔細看著福澤諭吉。認真的神情也感染了福澤諭吉，他連忙起身，想要開口詢問對方這是為何，卻沒想到這個剛成年不到半年的少年率先開口：
“春意盎然，亂步要出門尋找靈感。誰也不許跟上來。這關系到亂步一生的幸福，不許悄悄跟蹤亂步！”
這個小鬼，誰會想不開跟蹤他啊！
福澤諭吉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走出偵探社的大門，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被擺了一道。
等等，案子還是沒有接下去！還有，這個家夥沒有人跟著絕對會迷路的！
福澤諭吉趕忙沖出偵探社的大門，趴在欄桿上向下看去。
小崽子跑得還挺快，一溜煙的功夫就看不到人影了。
福澤諭吉下意識地想要撥打彌奈的電話，告訴對方亂步的舉動。但很快，他又打消了念頭。
算了，亂步的身上應該有彌奈小姐的定位，丟是丟不掉的。並且憑借他的聰明才智，應該也遇不上危險。
他還記得，彌奈向他展示過給孩子們安放的保險裝置——這個裝置他也有一份，現在正藏在他的袖口裏。
遇到危險時，彌奈會在第一時間趕到，比警署的警察還要快。亂步那裏，應該就不用他擔心了。
至於手上的案子……
福澤諭吉看向在裏間忙碌的金發少年，這個少年也是一個異能力者，勉強算得上是自己的弟子預備役。
“國木田，這件案子交給你了。”
“是！”
偶然的機會讓國木田獨步知道武裝偵探社的存在，十四歲的他現在是一名光榮的實習生。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接手大案子呢，想想還有點興奮。
點點的紅暈染上了國木田獨步的臉頰，福澤諭吉當即覺得有些愧疚。於是又欽點了家裏的孩子們：
“龍之介和織田，你們兩個一起帶帶實習生。”
這下就應該萬無一失了。
福澤諭吉慢悠悠地回到辦公室，捧起一杯茶啜了一口。
亂步，我只能幫你到這個地步了。如果在休息結束後還沒能將彌奈小姐找回來的話，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幹活！
福澤·大家長·諭吉眨了眨眼，繼續享受著他的午後。
至於江戶川亂步這裏，在確定後面真的沒有人跟蹤後，他悠閑地穿過商業街，來到河邊。
港口城市的春天還有些涼意，河邊更是寒氣逼人。但是江戶川亂步就像是沒有感受到一般，安安靜靜地坐在草坪上，像是在等待著什麽。
波光粼粼的水面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，江戶川亂步不由得再次想到那一天，那個吻。
說是蜻蜓點水也不過如此。
他可真是後悔沒有多親幾下。早知道彌奈會直接逃跑，甚至能夠連續好幾天不回家，他就應該放開束縛，多親幾下。
就在他安靜思考的時候，祇的聲音若隱若現，水面也不再平靜，像是有什麽東西入了水。
江戶川亂步直起身，摩拳擦掌地脫了鞋襪，將褲腳大致卷了卷，直接下了水。
只見他稍稍彎腰，便從水中抓到了什麽。緊接著便是用力一拉，一個有些重量的人影被他抓住。
他並沒有像正常救人者那樣，想盡一切辦法將落水者拖上岸，而是抓著對方的衣領前後搖晃，邊晃還邊說：
“吶，真的死掉的話就再也見不到織田作之助了哦。”
他像是在講述一個輕松的故事，趁對方睜開眼的時候再次松手，任由這個有著海藻般黑發的少年再次落入水中。
“不僅見不到，你還看不到他寫的小說了。嗯，他最近寫的小說還挺有趣的，是兩個怪物少年相互依存的故事。”
“咳咳！”
少年的右手用力一撐，將自己的頭部送出水面。他睜開眼，鳶色的眼睛像是閃過什麽光亮，下一秒，他極其惡劣地咧嘴一笑，像極了一個愛做惡作劇的孩子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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